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厌喜沉默片刻,将手中药方递给衣轻尘,“眼下没有现成书本,便先借药方一看,下回你来之前,我将字帖备好。”衣轻尘点了点头,厌喜便用拨药的竹签指着药方上的字迹,挨个念道,“半夏。”
衣轻尘便在掌心仿着书写,“半......夏......”
“当归。”
“当......归......”
“杜若。”
“杜......若......”
醒来已是晌午,院中雨声簌簌,打铁声仍旧响得颇有节奏。衣轻尘在被褥里坐了一阵,凉风自窗户缝吹入,将脑中的混沌清明了大半。他若有所思地望向那面雕花窗棂,除开满脑子药名外,他依稀记起昨夜,房中似乎有客到访。
昨夜,他与厌喜识字识到一半,神识便被什么物事落地的声音拉扯回了现实,半梦半醒中听见雨声,又觉着肩头有些酸痛,那儿是白日里被狗熊撞的伤处,本以为一觉睡醒自会消肿,不想入夜凉风一吹,竟是严重了几分。
他被梦魇着,挣扎着想要起来抹些伤药,手脚却根本不听使唤,恍惚中,窗棂被风吹开,耳畔的雨声大了一轮。
他勉强抬起眼皮朝那处望去,只瞧见一个模糊的白色人影正从窗户爬进屋里,将眼睛合上许久,再睁开,便看清了来人。
是一名陌生的少年。
少年身上的衣裳款式倒是同先前那个站在枇杷树顶,给自己送钱袋子的人一模一样。
少年小心翼翼地落脚,转身合上窗户。及腰的发尾尚在滴水,衣裳却未沾s-hi一寸,他将一柄雪白的纸伞倚在墙角,悄无声息地来到床畔,衣轻尘下意识想要去取枕头下的匕首,却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,只得放任少年将冰凉的手伸进被中,将自己的左手牵出,握紧。
他晕乎的很,见此人没有歹意,便放任他去了。
迷迷糊糊中,衣轻尘似乎听见有个人在喊自己“雪哥哥”,而自己正站在黑暗中,循声望去,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男孩正在不远处看着自己,自己迈开步子朝男孩方向走去,男孩却越跑越远,越跑越远,终于消失在了自己能够触碰到的距离里。
男孩消失的地方出现一个泛白的光点,衣轻尘指尖一触碰,便有婴孩的啼哭传来,周遭景象变了变,变作了记忆深处的模样。那也是一个雨夜,滂沱的大雨仿佛随时都会带来山洪,小小的衣白雪踩着泥坑,拨开一片又一片cao丛,终于在一片乱葬岗中寻到了声音的源头。
那是一座积水很深的空冢,因为雨势太大地势太低,已与河道连为一体。装着婴孩的小木盆便在这冢坑中浮浮沉沉,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,将襁褓中的婴孩捞起抱在怀中,如获至宝。
他不知是怎样的运气才会让自己与这个孩子相遇,明明河道水势那般湍急,小小的木盆随时都有可能被掀翻,明明前方是更深的悬崖更高的瀑布,木盆却恰好被卡在这方小小的墓x_u_e中。大约是天意觉得亏欠自己,才送来了一个生命,给自己重新守护的机会。
他抱着那孩子走了很远的路,来到一座乱七八糟的坟前,坟前无碑无字,只有一个破碗,里边放着两个蔫了吧唧的野果。衣白雪扑通跪下,朝那坟磕了三个响头,“爹,娘,兄长,阿姊,弟弟,妹妹......谢谢你们救了他......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......一定会.......”
檐下鸟雀啁啾,衣轻尘回过神时已是泪眼婆娑,赶忙抓起衣角拭去。
是了,他记得以前的事了。
他本名衣白雪,出生在南疆的一座破落乡村,家中父母并兄弟姊妹共十一人,家境贫寒,只有一方田地,收成全凭天意。自己同兄长弟弟们为了贴补家用,便整日偷j-i摸狗,一不小心还会落得个鼻青脸肿的下场。
六岁那年,天下大旱,全村上下颗粒无收,他同弟弟在父母兄长们的注视下吃完家中最后一块馒头,之后的日子便变得分外难过。白日里,爹爹和阿娘会出门觅食,自己便拎着竹筐同弟弟还有大黄狗到处去找cao根和田鼠,这样还能勉强维持生计。
可是雨水始终没有眷顾这座村庄,歪倒在路旁的骷髅越来越多,兄长们带回的食物越来越少,父母渐渐地不许自己出门,自己便同弟弟妹妹们趴在窗边看着村里发生的一切,以及,盼着父母带着食物回来。
一日黄昏,残阳似血,自己透过窗户,瞧见外边干涸而皲裂的田埂上,父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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